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厄里亞先知在西乃山,想通了上帝不在狂風地震和烈火中,他的作風是潛移默化,便奉上帝之命再回以色列,指導教化工作;若非有重要事故,他不與政治界接觸。

以色列國王阿哈布在戰爭中陣亡後,由他兒子繼位。新王某天不慎墜樓受傷,派人去問他母后信奉的邪神,他是否能夠康復。「上主的使者」令厄里亞攔住國王的使者,傳話說:「難道在以色列沒有天主嗎?為此上主這樣說:你再不能從你所上的床上下來,你必定要死。」     國王想親自見厄里亞一面,派了一個小隊長帶著五十士兵前往。到了厄里亞住的山上,隊長說:「天主的人,國王命你下去。」先知說:「如果我是天主的人,願火從天降下,吞噬你和你這五十人!」他們果然被天火吞噬。第二次派來的人也是一樣。第三個小隊長比較精明,「一來到就屈膝在厄里亞面前……」。上主的使者告訴厄里亞,可以跟他前往,不會有生命危險(列下一)。

     舊約常提到的「上主的使者」,可能是指任何一個人,不必然比當事人偉大能幹;只要在某適當時機演了一個建設性角色的人,都可稱為 「上主的使者」;就如國人常說的「有貴人相助」中的「貴人」。有時可能因為不便說明是誰,有時因為那是個無名小卒。這裡的 「上主的使者」可能是國王身邊的僕役,並給先知通風報信的人。

     聖經的記述多次把情節簡化,並一直不鼓勵暴力。故此出谷紀(出埃及記)在猶太人逃脫埃及之奴役事件中,不提曾動用武力。這裡把那些人死亡的原因歸於天火,也有火,也有類似用意,等於說那不是先知用暴力的結果。同時也等於說,縱然是合理的自衛,也要考慮自己的實力,及一切可能後果。但這段記述的主要目的是為教訓當嘍囉的;他們不可狐假虎威。

社會的最高當局,或較小機構的主管,當然有好有壞。但是他們的建設或破壞作用,至少一半以上的功過該歸在部下的身上。無論好的或壞的規章和政令,很大一部分效果繫於執行方式。就連在極權社會,部下在執行任務時,仍有相當大的變通餘地。大陸在文化大革命時的破壞作用,各地的程度相差很遠。一個真正有責任感的部下,能使好的規章和政令發揮最大功能,並使可能有的負面作用或流弊降到最低程度。

敖巴狄雅就不是國王的愚蠢奴才。他向厄里亞先知說:「你的僕人自幼也是敬畏上主的人啊!難道我主沒有聽說過:當依則貝耳(王后)殘殺上主的先知時,我所做的事?我曾隱藏過一百個上主的先知,每五十人分藏在一個洞裡,由我供給他們飲食」(列上十八12等)

部下好壞,也影響當權者之權位的久暫安危。最可惡的是濫用職權以作威作福的,收取賄賂的,敲詐勒索的;為能宦途春風得意,不管是非正邪,一味追求表現的,也是這類小人。然而最可悲的,是不知通權達變,不會衡量輕重緩急的愚忠之輩;他們對主人的傷害可能不下於第一類小人,但本人受害的機率一定更高。立了功上級領賞,出了問題則由下級頂罪,乃是官場常見的現象。不正當的熱心,害人又不利己。許多天主教徒比教宗嚴厲。

任何組織都有一套運作章法,但執行人不可只當一架機器,讓留意每一行動的一切實際效果。可惜所謂公務員是人民公僕,多次只是一句好聽的空話。有權位的基督徒,不可不知道耶穌講的這個比喻:

「究竟誰是那忠信及精明的管家,主人(指上帝)派他管理自己的家僕,按時配給食糧?主人來時,看見他如此行事,那僕人才是有福的,我實話告訴你們!主人必要委派他,管理自己的一切財產。如果那個僕人心裡說:我的主人必然遲來;他便開始拷打僕婢,也吃也喝也醉酒。在他不期待的日子,不知覺的時刻,那僕人的主人要來,必要剷除他,使他與不信者遭受同樣的命運。凡知道主人的旨意,而偏不準備,或竟不奉行他旨意的僕人,必然要多受拷打;那不知道而做了應受拷打之事的,要少受拷打。給誰的多,向誰要的也多;交托誰的多,向誰追索的也格外多」(路十二42等)。上天給的任何能力,都附帶責任。

身後的報應無法逃避。「你以為你能逃脫天主的審判嗎?……你固執而不願悔改,只是為自己積蓄,在天主忿怒和顯示他正義審判的那一天,向你所發的忿怒。到那一天,他要照每人的行為予以報應」(羅二3等)。

現世的報應雖然有時能倖免,但也不可漠視;夜路走多了,難免遇上鬼。世上沒有絕對處於優勢的人;阿奇里斯雖然全身刀槍不入,仍有腳後跟一處致命弱點。美國總統何等勢大氣粗?甘乃地卻死在一個無名小卒的手裡。(註:此文於民國81523日在台灣新聞報西子灣副刊發表,為《聖經今看》第156篇。)

(作者:劉俊餘)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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